△远方的自驾 LY

七天

图、文：hh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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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

一个清晨，晾晒丝绸。

光线在上面绣它的声音。

身体的一片羽毛，泊于虎斑的宁静。

看见风景的窗户里，俩女人吃醪糟鸡蛋汤圆，其中一个昨晚从成都飞来，模样和神情是阁楼里的女人。

8:00，她们出门，我又瞌睡一会。

然后下楼。

风影无声，空街闲人，女巡逻员在自拍，古装少女在等公交。

我吃牛腩面。

走到制衣作坊，另一种生活刚睁开睡眼。

Ly已进入宁夏。

便利店喝可乐，浏览另外的她们都去跟团了，自驾了。我坐在广州过去四十年创造的遗迹上。

回来已是14:00过后。

按摩两个钟。

湖南女人手掌厚实，力道绵密，每一掌务必压垮身体的积习，不一会便二睡二睡地开始游离。

晚饭猪耳拼花腩，之后坐喜市多，又来两罐可乐咖啡。

逛圈，看见长沙妹儿“跌路10分钟买个吐司”，便问“跌路是么子意思”。答曰：顺便，顺路。

“我顺路去你那一下”，长沙话便是“我往你那跌一哈”。

也就是说，“我顺路去你那一下”，其实是我要去你那“失足”一下。

近22:00，回楼上，洗澡，逛群。

看见台湾一小子模仿李敖，小老弟变大老弟扶栏杆撕床单，漂亮女嘉宾笑到爆。

他们随便说随便射，通畅得喷粪。估计那边肛肠医院没钱赚。

没有睡意，下楼“跌”一哈。

风凉有意，T恤描写身体。

赤裸的腿是南方的快意。

远方的自驾

第二天，胖。

第三天

走路，暴晒。

喝五六瓶各种饮料，没尿。

15:00回家，瞌睡，然后看Ly大话西游。

看到游客驼队，不知是他们在玩沙漠，抑或沙漠在玩他们。

预订W的生日宴。有十多位，希望都是口味正常，别点那些变态的菜式。

之后洗脚。

湖南女人劝我体验一下。

店长告诉她，我不洗脚，她还是劝。

她说，绝不会碰我的小指头，我尽管打瞌睡。

然后我洗。

读几页kindle。

越来越不想跟熟人混，跟陌生人搭讪浑身自在。

理性教我识别它的束缚和局限。

鬼混过杂乱无章荒诞离奇，活得才算完整。

生命就是一分一秒地死。

赚钱是为了给死亡付费。

活得那么薄情寡义，只是为了少一些爱恨情仇。

远方的自驾

第四天

呆在星巴克，想一些离家出走的事

假日在窗外荒芜

植物燃烧，身体燃烧，十月是秋天的杯水车薪

海绵体在午夜燃烧，梦是它的废柴

酸楚的思想，胀痛的乳房

跳舞的人群听见冬天的胎动，停下来

惴惴不安

而雨水，已在某处张开失守的双腿

自驾女人驶过铁马冰河

铁马依旧气吞山河

冰河早已蒙尘市井

生日宴在那个女人后脑勺的注视中蔓延两小时

Ly传来一个人脸陶瓮，它曾经

盛放过一段悲欢离合

想起与坡坡的约定，我死后，骨灰撒掉

另辟蹊径，不过是不想走正道

面纱已揭开

无需回头

自今往后，出门不用再看天气。

广州的走路

第五天

仍是走路。

喝饮料，找厕所。

在城里走路，总是挑选走在昨天。

边走边扔东西，把粘在身上的昨天扔在昨天。

昨天没有公厕。

第六天，胖。

广州的走路

第七天

冲凉后天色已暮，下楼吃饭，突然不知所措。

梅菜扣肉，昨晚吃过。

卤肉饭，前天中午吃过。

饺子，昨上午吃过。

牛腩面，前晚吃过。

还有马鲛鱼，有一周没吃，但需要走一千米，来回超过两千米。

已经走了一万多米，不想再走。

乘公交去？有点荒诞。

或者打车，又觉得的士司机会觉得荒诞。

想起北京一个周末。

东北女人问要不要一块吃饭，我们在电话里讨论吃饭地点，讨论了一个小时。

她在西，我在东，打车超过两百元，公交＋地铁要转三次至少两小时。

东北女人皮肤黝黑，脸上有斑，胸脯饱满，两腿结实。她问我有多高，她觉得我没她高。

为了她的结实和高度，我下定决心和她吃饭。

晚饭在哪吃，和谁吃，纠缠我二十年。

尤其周末，尤其放假。

这是一个男人问题，最好在“昨天”想清楚。

我在林荫道里走了七八个来回，还没有主意。

梅菜扣肉WiFi不好。

卤肉环境不好。

饺子有点冷清，牛腩面座位太窄。

马鲛鱼宽敞温馨，有电视吵着，还有临街玻璃窗。

然后听见果店靓仔吆喝，买两斤巨峰。

上楼洗葡萄，放冰箱。

不喜欢提子，喜欢传统葡萄。

冰镇之后，一颗一颗咬在口中，舌尖和牙齿挤揉它，感受它的奇痒难耐，感受簇拥它的柔韧的曲线，在不忍而忍犹豫之际，咬破它，琼浆激射，冰凛的酸甜。

那么多年，总是这样，咬着昨天的乳头。

又下楼，走路去吃马鲛鱼。

广州的走路

作者简介

hhgz：一介游民，混迹市井。此前玩字谋生，此后玩字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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